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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翌霖从清华大学离职背后的原因:学术体制局限与区块链兴趣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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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师熊大 本文作者

2025-1-14 阅读 226 约 28分钟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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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期播客中,胡宜林分享了他离开清华大学前往新加坡的决策过程。这背后既有学术体系的局限性,也有他对自由学术和区块链生态的兴趣。胡宜林,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生,清华大学科学史系副教授。他是华语世界为数不多的积极参与区块链世界活动的大学教师之一。

胡宜林深入探讨了学术晋升或离职机制对青年学者的影响,分析了高校制度改革的困境。同时,他表达了对比特币、NFT、去中心化科学等领域的深入见解,并阐述了选择新加坡长期发展的原因,尤其是其对加密货币生态和家庭环境的友好性。最后,他展望了科技与艺术融合的未来,并提出了AI时代如何重新定义学习和教育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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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清华的原因

Colin:大家好,大家都知道我们播客的老朋友胡老师是清华大学科学史系的副教授,但是现在胡老师已经辞职移居新加坡了。胡老师,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我这个过程呢?

胡依林:一切尽在Web3。首先,让我纠正你。这不算是辞职,而是自然辞职。现在的年轻学者其实很忙,他们都要经历“晋升或离职”的机制。升职或离职政策意味着你必须在6年内通过长期聘用审查。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必须离开。我决定不参加评审。

“晋升或离职”机制由清华大学首创。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率先实施了这一制度。是以美国的学术体系为蓝本的,但是说实话,美国的学术体系也不是很好。另外,中国吸取教训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说实话,清华比国内很多大学要好很多。我在清华的感觉是,至少清华是相对尊重老师的。

虽然我离开了清华,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不满。主要是清华还是很尊重老师的。这里有两个方面需要尊重。一是视教师为“自己人”。许多大学在实行晋升或离职制度时,将教师视为临时工,利用青年学者35岁之前的黄金时期来压榨他们的研究产出。清华相对好一些。它更注重论文的质量而不是数量。清华大学实行代表工作机制。论文只需达到国际或国内领先水平即可,数量不要求特别多。所以我觉得这个还是可以的。但即便如此,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今年正好是我合同到期的时候,我就自然离开了。

事实上,我是跟随吴国胜教授从北大到清华大学的。我是清华大学科学史系的元老之一。我们科学史系当时的一批元老现在已经不在了。奇怪的是,科学史系没有一位年轻教师被任命为正式职位。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最终都没有留下来。

有的出国了,有的去了别的学校。也有人因审核不合格而没有成为正式修炼者,也有一些人选择转行,比如修炼道教。总之,情况各有不同,各人各走各的路。

学制改革的困境

Colin:看来现在的大学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以前我觉得进入大学就像进入一个系统,慢慢过日子。现在看来压力更大了。

胡宜林:是的,这是学术问题的核心。顺便说一下,我们可以谈谈去中心化科学(DeSci),它是关于学术和科学研究的去中心化。我对此感受非常强烈。无论是传统的学术模式还是现在的学术模式,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已经不再适合当前的发展。

过去清华北大带头改革,在一定意义上其实是必要的。传统模式下,学术界往往成为“陷阱游戏”。比如,一位教授占据一个职位,没有人关心他的研究质量,尤其是文科领域。有人占据了一个利基,无论研究是否优秀,这个位置都是他的。这种模式确实不利于学术流动,难以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于是,后来的改革引入了“晋升或离职”机制,把铁饭碗变成了临时工。

所谓晋升或离职,一般都是六年机制。获得博士学位后的前六年是你学术生涯的黄金时期,但在晋升或离职制度下,这段时间你将成为一名临时工。为了通过评审,需要努力发表论文,努力研究科研课题,把写作做到极致。所有的成就都属于学校,但你可能仍然不会被考虑永久就业,并可能不得不离开。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可能上了二流、三流的大学,甚至可能找不到工作。这时候你已经过了学术产出的黄金期,研究产出下降,就业机会也少了。这种模式对学术界并不友好。

但在相对平衡的环境下,这种模式可能还可以,比如清华大学。清华的晋升或离职机制给学生带来了一定的压力,但并没有那么严厉。研究相对自由,教学也受到重视,但程度较低。不过,这样的环境是很少见的。清华的致命问题是经费不足、工资低。就像在职场上,工资高的地方,比如大工厂,就会遇到麻烦,而钱少的地方,比如清华大学,压力可能会小一些,但也有一个矛盾。

从更大的趋势来看,这个“量”是无解的。我曾经看到一篇文章将大学教职比作“庞氏骗局”。尤其是人文学科,读博最好的出路就是去大学教书,但教职职位有限。一位教授可以培养20名学生。学生会培养更多的学生,创造无限扩张的需求。但实际的教学岗位数量不会增加那么多。

过去,中国和西方的大学扩张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个问题。例如,人口的增加和教育的普及给高校带来了更多的需求。但当扩张结束时,比如现在人口减少、教育需求饱和时,问题就会暴露出来。未来,大学将进入萎缩期,这种机制将越来越难以为继。

Colin:没想到学术界也是一个庞氏骗局,和币圈很相似。

胡宜林:是的。许多学科都存在类似的问题。像我所在的科学史这样的学科适应性稍强一些,因为我们承担的是通识教育任务。但一些不太热门的专业学科却存在严重问题。教授经常训练学生只是为了在课堂上取得好成绩。如果每一代只招收一名学生,课程就无法开设。开课后,需要更多的学生,但这些学生将来做什么呢?这就是为什么这种模式是不可持续的,必须进行改革。

中国和西方都有这个问题,但中国的问题更严重。中国用了十多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西方一百多年的扩张步伐。这种快速扩张使得中国学术界更加难以适应快速萎缩的环境。西方也有类似的问题,但节奏稍慢,调整的时间相对较多。

离职后选择新加坡的原因

科林:胡先生,您什么时候开始考虑退学的?为什么选择新加坡?这与 Web3 或区块链有什么关系吗?

胡依林:其实我一开始就考虑过离开大学的想法。因为我从来没有把大学当成“铁饭碗”,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没有找到一份长期的工作,我该怎么办。当然,如果没有得到清华大学的长期聘任,我还是可以去国内一些一流大学的。我不能说自己是二流的。毕竟清华是超级一流的,在普通的一流大学里找到一个教职应该问题不大。但问题是,我应该继续读大学,还是应该放弃工作,成为一名自由学者?这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我教书的原因不是为了找“工作”。作为比特币玩家,我们的理念是不相信所谓的“铁饭碗”。这种事情看似稳定,其实并不可靠。即使终身教职也不是真正的工作。如果整个体系崩溃,庞氏骗局无法持续,所谓的铁饭碗就没有意义了。另外,即使有铁饭碗,米饭也可能越来越少。

以清华大学为例。其工资水平是出了名的低。机构改革初期,清华靠高薪吸引人才,但没有提供终身教职。其提供的高收入和良好福利在当时还是很有竞争力的。不过,全国其他高校也开始实行预聘机制,但薪酬有所提高,而清华的薪酬基本没有明显变化。这样一来,清华的“饭碗”虽然还在,但米已经不够了。这种情况下,所谓的“铁饭碗”就变成了“铁枷锁”,阻止你跳到更自由的环境去发展。

尽管如此,我在清华的时光还是很美好的。因为我不靠工资养活自己,而是享受教学带来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用金钱买不到的。您精心准备的课程和理论可以影响那些优秀的学生。这种感觉是无可替代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成就感会发生变化。例如,当你培养博士生时,你觉得对他们的未来负责,但你知道他们最终会陷入学术界的庞氏骗局。这种矛盾大大降低了我教学的成就感。

另一方面,这些年我和币圈很多人交流过,我也感到很有成就感。我发现我的想法和观点影响了更多的人并得到了积极的反馈。这让我意识到传播思想并不一定局限于学院和大学。走出高校,你可能会面临更广阔、更有效的信息传播空间。这也是我最终选择离开的原因之一。

Colin:那你为什么选择新加坡?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胡依林:其实我想了很久。刚来新加坡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其实一开始我也考虑过去香港。

香港是首选,因为比较方便。作为一个比较宅的人,不太愿意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比如和外国人打交道,而且我不太擅长语言和社交。我希望去一个中国人多、环境稍微开放的地方。香港看起来很合适,但后来我发现了几个问题。首先,很多人说“宁不兴香港,不如兴香港”,也就是说去香港并不算真正的移民。其次,香港的生活环境让我感到压抑,尤其是孩子们。如果孩子长期生活在狭小的空间里,他或她的心理健康可能会受到影响。相比之下,新加坡的居住环境宽敞舒适得多。

此外,新加坡人民非常友好。虽然我在香港的短暂经历不错,但总体感觉香港人有点“死气沉沉”。例如,有些服务员觉得我欠他们钱。新加坡人民更加热情友好。另外,新加坡的移民手续也比较简单。例如,申请EP(就业准证)并不太困难。永久居留虽然难,但作为居住地并不难。

总结起来,我选择新加坡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中国人友善;

其次,对加密货币生态系统比较友好;

第三,对富人友善。社会秩序稳定。虽然这对于社会活力来说可能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那些不需要努力工作,已经属于富裕阶层的人来说,却是非常友好的。

科技史与区块链研究的结合

科林:胡先生,您现在的生活安排怎么样?对未来有什么计划吗?你会继续从事学术相关的事情,还是更喜欢Web3和区块链相关的工作?

胡宜林:都是。首先,我最大的任务就是安顿好孩子,这是第一要务。其次,在追求自由这个前提下,我现在已经把学术和Web3融合在一起了。这种整合从一开始就是一致的。我之前提到过,比特币社区实际上是我博士论文的直接产物。当我写博士论文时,我思考了货币的本质以及为什么比特币是正确的和有价值的。经过思考,我进入了这个领域。可以说,从开始到现在,这一直是一个知行合一的过程。

我的学术方向是科学技术史,特别是技术史和技术哲学。技术的历史很有趣,因为它展示了真正推动人类历史变革的力量。与政治史、王朝更迭相比,科技史带来的变化更为深刻和剧烈。政治史往往是一个换汤不换药的循环,但科技史却是不断进步的。比如文艺复兴、科学革命、工业革命等都得益于科学技术的推动。从透视、印刷术,到导航技术,再到现代科学和工业体系,这些技术创新极大地推动了人类历史。

科技的历史让我们看到了这一波澜壮阔的变革,甚至让我们自己也参与其中。这就是它的迷人之处。而科幻小说则从另一个方向审视未来的技术变革,描绘新的生活方式和社会面貌。科技史探索过去,科幻小说想象未来,但现在我们生活的时空确实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我们感觉自己在不断遭遇历史时刻,见证科幻小说成真。这种感觉非常震撼。

这种结合给了我一种使命感,就像参与人类命运诗篇的新篇章一样。这种体验令人兴奋,是知行合一的体现。研究历史的意义不仅仅是对过去的描述,更是对当下行动和判断的启发。历史不会直接告诉你该做什么,但它会通过情感和经历的渲染来启发你。

例如,如果你读了一本小说或电视剧,看了前一部分,那么当你看新的一集时,你会更有代入感。因为你会把当前的剧情放到一个宏大的叙事中,理解得更深刻。对我来说,在更大的历史背景下看待时事会增加我的参与感。

所以,我们所做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养家,也不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是为了参与一场更大的人潮。虽然这一波的含义很难准确定义,但它带来的体验却是非常强烈的。

比特币投资、持有策略和冷钱包

Colin:胡老师,我们来谈谈币圈的一些实事吧。大家比较关心的是你的持股比例。其中大部分仍然是比特币吗?您是从早期就开始加仓的,还是主要依靠早期购买的比特币?

胡宜林:嗯,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特别复杂。当我进入加密货币行业时,我就开始记录它。我记得我当时就说过,“带几千资金进入加密货币行业”。这些内容可以在我的博客中找到。虽然我进入这个行业很早,但是2013年的时候,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奇怪,我入行13年,一直是HODLER,一直主张持币,但为什么我没赚到多少钱?原因很简单。我是一名贫困学生,没有收入,也没有什么钱可以投资。

我先是用生活费一点点购买比特币。后来我爸批评我,说生活费是用来生活的,不是用来投资的。后来我拿到了奖学金,用奖学金买了一些。所以初始资金只有几千元。这是我的原始资金,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加仓。今年我还在加仓,因为我搬到国外后,在中国卖掉了一套房子,用这笔钱继续购买比特币。

Colin:现在价格这么高,你还加仓吗?

胡宜林:是的,我还是准备继续加仓。从长远来看,我相信比特币总能跑赢法定货币。

Colin:我之前听神鱼提到过一个“四钱包理论”,就是大约60%的主流资产,比如比特币,放在冷钱包里;部分灵活经营,20%;高风险投资10%; 5%~10%保留为法定货币。你的策略与这个理论相似吗?

胡宜林:我不太同意他的理论,特别是关于法币的部分。他提到,用法币利息来支付生活费用,是普通人几乎不可能达到的比例。这种尺度,也只有神鱼这样的高手,才能计算出来。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我的策略是基于比特币的。我用全部资产的4%来支付生活费用,这些资产不需要兑换成法币来赚取利息。我的生活费用直接由比特币的年增长率来覆盖,因为比特币的增长率远高于传统法币的无风险利率。

Colin:你会质押你的比特币来提高利率吗?还是放在冷钱包里?

胡宜林:如果我承诺加息的话,我只会用少量的资金去玩,比如半个币或者一个币。对我来说,这只是尝试,而不是投入我的大部分资产。之前我也尝试过很多,比如Merlin、Blue Box,但最终都损失惨重。当然,这些尝试更多是为了体验前沿的玩法。

Colin:有时候,如果你看到一个项目做得很好,你就会情不自禁地买一些东西,对吗?

胡宜林:确实如此,尤其是在NFT市场上。我没忍住,买了一些,结果却损失惨重。虽然最近NFT市场又火了,但我的资产只是从“脚踝”回到了“膝盖”。

Colin:您对冷钱包有什么建议?你用什么钱包?

胡宜林:我的主要资产在币泰钱包。比特钱包很早,团队也很早就解散了,但是这个钱包不需要升级,还是很好用的。我认为这是冷钱包最好的解决方案之一。它的模式是用旧手机作为冷钱包。几乎我们每个人都有一部旧手机,对吧?

您只需在旧手机上安装BitTorch Wallet,然后断开网络并删除蓝牙和Wi-Fi功能,这样手机就变成了冷钱包。然后将热钱包安装到另一部新手机上,通过二维码签名进行操作。这种方法简单、安全,而且成本非常低,不需要购买额外的硬件钱包。

Colin:BitPie Wallet 和 BitPie 是同一家公司,对吗?

胡宜林:是的,但是后来比特派推出了硬件钱包,比特派钱包模式因为不盈利而被放弃。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开源软件,没有盈利点。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模型。

另外,我建议大家记住助记词。我自己记住了几组助记词,这样即使冷钱包出现问题,资产也能安全找回。

比特币生态系统与ETH生态系统比较

Colin:胡先生,您之前在比特币生态中做过一些NFT项目,但最近似乎整个行业的焦点从比特币生态转移到了meme币上。您认为比特币生态系统未来还有机会吗?还是也会关注其他生态,比如Solana或者Base上的热点?

胡宜林:我不反对米姆币。这些项目都可以玩。谈到比特币生态系统,我一直是看好的。但比特币生态目前的问题是还没有找到特别好的发展模式,也没有建立足够强的认同感。

从整个行业的角度来看,比特币生态系统有其独特性,我看好它的原因之一是它可以成为对抗ETH生态系统的一个选择。 ETH生态的问题在于它的定位模糊:它想坚持去中心化,秉持朋克精神,但在很多方面却变得中心化了。它在去中心化方面无法与比特币相比,在效率和速度方面也无法与 Solana 相比。

Solana的定位非常明确。它集中、高效、快节奏。这种定位吸引了那些注重用户体验的人。如果您想要更高效的链条,请选择 Solana。相比之下,ETH 则有些不涨不跌,结局都不尽如人意。

作为一家公司连锁,Base也更倾向于向中心化方向发展,以提高效率为目标。虽然不能说是完全中心化,但它比 ETH 更加中心化,并且走了一条明确的效率优先的道路。

我之所以看好比特币生态系统,是因为它代表了去中心化的理想。作为去中心化的信徒,我认为这个方向仍然是正确的。但比特币生态目前的困境是双方无法取悦对方。一方面,比特币 HODLers 并不认可生态系统中的许多新项目,认为它们本质上是“炒币”,是山寨币的变种。另一方面,对于喜欢炒币的用户来说,比特币生态系统效率低、节奏慢、流量小,吸引力远不如 Solana 生态系统。

作为比特币持有者,我们非常保守。花1%、2%的资产参与这些项目是不容易的,但我们也不可能ALL IN或者重注。由于这种保守性,比特币生态系统很难吸引传统的比特币玩家,也无法竞争喜欢短期收益的投机用户。

尽管如此,我认为比特币生态系统仍然有机会。比如,未来我们不能再追求“炒币”的节奏,而是追求一些长期价值的项目。比特币上的 NFT 可能是一个方向。由于比特币具有更强的“永恒性”和“坚固性”,因此在NFT领域可能更有说服力。

比特币生态系统未来的突破可能依赖于下一代NFT产品。这些产品需要脱离单纯炒作的逻辑,有更多实用的玩法或者价值。如果这些新模式能够适应比特币生态系统,相信它还有机会再次崛起。

分散科学的可能性和问题

Colin:胡先生,您下一步的勘探计划是什么?它会继续专注于艺术相关领域,还是会像我们之前谈到的去中心化科学(DeSci)方面尝试一些新的东西?

胡宜林:对于去中心化科学,我必须承认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真的很想这么做,但现在我没有动力或精力去真正推动它。这个领域任重道远,难度很大。所以,如果有人愿意做,我会全力支持,比如做工作人员,做顾问,甚至做平台。我一般不会轻易支持项目,但如果这个项目真正朝着去中心化科研的方向发展,并且符合我的想法和标准,我愿意支持。

Colin:确实,有些项目从一开始就以发币为目标,看起来更像是赚钱的骗局。

胡宜林:是的,确实有些项目太急功近利了。比如一开始就急着发币,就会透支项目的潜力。事实上,去中心化科学研究的核心问题不是资金,而是影响力和共识。如何凝聚学术界共识是关键。

仅靠资金并不能推动科学研究的发展。如果砸钱能解决问题,中国已经有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了。中国不缺资金。问题是科学研究需要时间、氛围和文化积累。这种积累不是花钱就能实现的。比如北京大学,虽然经费不多,但是无论是理科还是文科都有着非常深厚的基础。这种基础不可能靠花钱就能立刻复制,清华或者其他学校短期内也达不到这个水平。

去中心化科学和去中心化金融的原理是相同的。许多项目从一开始就发行硬币。说白了,他们只是为了融资、赚钱,但去中心化科学并不缺钱。科学研究发展的真正矛盾在于需要时间来建立共识和文化氛围,而不是靠发币来吸引短期利益。

不过,我并不完全反对发币。早晚发币是可以的,但不应该是一个项目的起点,而是后期发展的工具。去中心化的科学需要更长远的规划和更扎实的推进,而不是从一开始就透支期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推动这一领域的发展。

未来计划:科技与艺术的融合

Colin:胡先生,您可以考虑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制作一个专门的播客。例如,我认为每周做一个关于你感兴趣的去中心化科学领域的节目会很棒。

胡宜林:谢谢您的建议!其实我也有类似的计划。我之前在香港租了一间工作室,目的是探索数字艺术。未来我们可能还会开发一些节目形式的内容,不一定是播客,也可能是视频节目或者其他类型的创作。我们有一些比较先进的MR系统、XR系统,以及一些数字艺术相关的场景设计。因此,我们可能会在视频帐户、YouTube 或 Bilibili 上发布该节目。该展览可以包括艺术和技术,甚至涵盖学术和分散科学​​等主题。

对于科技与艺术的结合,我们有一些深入的思考。技术与艺术的分裂实际上是现代性的一部分,这种分裂是在工业革命之后才逐渐出现的。在早期的历史中,技术和艺术是合而为一的,甚至连词语之间都没有区别。例如,“艺术”一词可以指技术、艺术或知识。这种分裂是18、19、甚至20世纪的产物。我们相信,该部门未来可能会进入一个新的整合阶段。俗话说“久别重逢”。未来,科技与艺术或许会再次统一。

这种新的融合不仅是艺术与科技的结合,还涉及哲学、科学,甚至学术的整体走向。比如我们前面讨论了大学的功能问题:大学到底培养什么?现行的教育模式是否只是为“接班人”侵占学术资源制造陷阱?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庞氏骗局不仅存在于人文学科中,也存在于科学和工程领域。现在许多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才似乎都可以被人工智能取代。大学长期以来将人力资源作为主要培养对象,但在AI时代,这些人力资源逐渐失去了优势。人工智能的更新速度比人类的学习速度快得多。人类一代人的周期可能需要几十年,但人工智能几乎每天都在进化。

因此,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学习的意义。从广义上讲,人类为什么要学习?我应该学什么?狭义大学的未来是什么?尽管许多大学可能在转型中消失,但仍需要保留人类文明的一些重要继承。因此,我们如何重新定义学习和教育将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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