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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症症状与躯体化表现:频繁就医背后的心理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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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师熊大 本文作者

2025-2-25 阅读 189 约 16分钟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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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到体内肌肉不自主跳动,感觉 ALS;当我看到身上有一个小红点时,我怀疑我得了血液病;我感到头晕,怀疑自己得了脑瘤......有一帮人经常去医院,从一个科室走到另一个科室,把自己的身体感受告诉医生,然后用现代医学反复查证,然后换医院,重复上述作。

这不是上面提到的身体疾病,而是精神疾病。一位精神科医生说,这些是典型的精神疾病,很多精神疾病都有类似的症状,其中最典型的是焦虑症和疑病症。对于一些人来说,当焦虑超负荷时,可能会出现身体疾病,这被认为是精神疾病的躯体化,现在在精神病诊所很常见。

患有焦虑症的人不仅担心自己的健康,还担心他们的学习、工作、人际交往,甚至他们的外表。总的来说,焦虑症患者不那么担心,还没有到相信自己患有某种疾病的程度。另一方面,疑病症更严重,患者确信自己患有疾病,并像西西弗斯一样反复向医生寻求确认。

疑病症患者在感觉身体有异样时,会无限放大每一个异常,怀疑所有器官都有症状。焦虑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个吞噬他们的漩涡。

“当疑病症来袭时,人们会像溺水一样无法呼吸。”一位疑病症患者说。

“我生病了。”

当您注意到肌肉偶尔不自主地跳动时,您会怎么想?你在乎吗?根本不会注意到?或者你上网搜索肌肉跳动?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答案可能是前两个,但对于今年 30 岁的许琦来说,答案是最后一个。

2024 年的一段时间里,许奇发现身体某些部位的肌肉会不由自主地跳动,集中在右臂上,“感觉皮下的肌肉在跳动”。

那段时间,关于京东集团前副总裁、ALS患者蔡磊的报道铺天盖地,从事新闻行业的徐琦看到了很多关于ALS的科普。早期症状之一是肌肉跳动。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吓坏了。在接下来的几周里,ALS 这个词“控制”了他的思想,他几乎无法停止思考,“我得了 ALS 吗”?

焦虑逐渐影响日常生活。醒来后,徐琦开始搜索 ALS 相关内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症状和 ALS 一样,他不禁思考生病后可能会面临什么。更让许琦难受的是,他越是想这些事情,身体的症状就越明显,肌肉跳动就越频繁。身体的异常逐渐放大,最后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扩大成一个漩涡,几乎吞噬了许琁。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生活在紧张、恐惧和焦虑中,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什么都做不了。”许琦说,他也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但怀疑会强行侵入他的脑海,形成一个循环,“越是强迫不去想,就越是焦虑”,直到不知所措。

许琦决定去医院。

他第一次去了家附近一家三级医院的分院,告诉医生自己的症状和担忧,经过医生的检查,他给出了“应该没事”的结论。医生的话再也无法抚平徐琦的焦虑,察觉到他的担忧,医生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放心,就去做肌电图吧,这是诊断肌萎缩侧索硬化症的黄金标准之一。”

这家医院无法进行肌电图检查,徐琦恰好看到301医院(解放军总医院)还有专家,于是毫不犹豫地进行了登记。肌电图是一种侵入性检查,需要将电极插入肌肉,这对患者来说会非常痛苦,徐琦也有点害怕。好在这位专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在对许琪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后,他给出了“没事,不用做肌电图”的准确回答,这让许琪安心里舒心。

广州医科大学附属脑科医院儿科与早期干预科主任周燕玲说,徐琦的一系列状态是非常典型的精神疾病。“有很多种精神疾病都有这种症状,比如疑病症、焦虑症等。”

焦虑症主要表现为担心各种问题,包括身体健康,患者可以放大某些问题的不良后果。

疑病症较为严重,患者可能会觉得自己患有心脏病、肺结核或病毒感染等,这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反复的就诊和检查并不能消除他的疑虑。周燕玲说,病人会觉得医生不够好,设备不够先进,或者检查不够彻底。“这种类型的疾病在 20 至 40 岁的成年人中更常见,在女性中更常见。”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精神科一科副主任刘浩也表示,“一些情绪会转化为身体症状,比如头痛、头晕、心悸、胸闷、尿频等,这就是精神疾病的躯体化。他说,这进一步解释了为什么当精神疾病变得更糟时,也会使身体更加不舒服。当精神疾病恶化时,有时甚至会伴随着临床上称为“惊恐发作”的状态。

孔静曾经经历过一次由焦虑症引起的躯体化惊恐发作,这是没有道理的。

“我觉得我快要晕倒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孔静说,那个夏日午后,正好是暑假,即将进入高三的孔静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当家教。一下楼,她就觉得不舒服,心跳越来越快,冰冷麻木。她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再也坚持不住了,保安看到了她的情况,拿来冷水给她降温,很快救护车就来了。但在她到达医院之前,她一躺上救护车就感觉好多了。当我到达医院时,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惊恐发作的特点是在短时间内迅速发展出极度压力,甚至有一种濒死感。从发病开始一般只需要几十秒就达到最差的状态,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一般10-30分钟,不超过60分钟,患者可以自行缓解。刘浩说。

李欣也有类似的经历。在研究生的那段时间里,经常感到压力很大的李欣觉得每天晚上睡觉就像“打开了盲盒”,不知道那天晚上会不会无故惊恐发作。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两个星期,每次发作,李欣都觉得“她今晚要死了”。有时她甚至不等天亮就去了医院的急诊科,反复检查,医生一再确认她没事,有的医生甚至说:“我猝死的概率比你大。

但李欣根本不相信。

疯狂的医生之旅

四位讲述自己经历的年轻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因为一次惊恐发作,他们误以为自己患有身体疾病,比如心肌炎、心肌梗塞等,经过反复检查都诊断不出来,他们开始过于关注自己的身体,放大了体内的每一个信号, 最后表现为焦虑和疑病症。

在经历了频繁的惊恐发作后,李欣开始无法控制自己对自己身体的过度关注。寒假回到家乡后,她经历了一段疯狂的“医疗之旅”。

李欣看到她身上有个小红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血液病,起身去了医院;躺在床上,感觉有淋巴结,不知道是不是淋巴结肿大,起身去医院;胃痛、头痛,可能与更严重的疾病有关,由她起床去医院。最坏的时候,李欣七天去了六次医院,每天都问医生有没有病。

寒假期间,她做了胃镜检查、脑部 MRI、胸部 CT、心脏彩超和 24 小时心电图检查......她仍然担心做全身检查,在检查过程中,她听到医生说:“这么小年纪做全身检查要做什么?李欣后来回忆说,“如果我是一个正常人,我可能无法理解我。还要感谢我的母亲,她可能知道我身体不好,但允许我放假。

“一些患者从互联网上获得了部分知识,这有时会进一步加剧他们的误解。”刘浩说。这也导致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对于对医学知识知之甚少的普通人来说,很容易陷入疑病症焦虑。

王健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

六七年前,王健深陷焦虑之中,学到了很多医学知识。然后他慢慢地走了出去,不再被它打扰。没想到,2024 年底,一根小竹棍让他体验到了被焦虑症支配的恐惧。

当时,王健被一根外卖竹棍刺穿到大腿。王健以前曾被尖锐物体划伤过,他知道破伤风感染的两个关键点:第一,竹签是否被破伤风杆菌污染;二是伤口是否小而深,形成无氧环境。虽然这些理论他都知道,但对这两点他都拿不定主意:用竹签之前干净吗?如何定义小和深,多深会形成厌氧环境?

虽然他确信自己不会感染破伤风 99.5%,但对破伤风的恐惧仍然萦绕在王剑的心中,让他不敢赌一把。

王健来医院注射破伤风疫苗后,急诊医生看了一眼他需要指出才能注意到的伤口,然后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有点不为所动,一边刷键盘打开账单一边说:“过来,然后打针,放心。”

王健立马说:“我马上就要出去玩了,怕在外面生病。而且我有补充医疗保险,自付费用非常小,所以我花钱买安心。如果我没有这笔保险,我会为是否接种疫苗而苦恼。

正如王健所说,对于这些精神疾病患者来说,每年的体检费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徐琦花了数千美元来了一次疑病症体验。一天下班后,许琦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痒,他就去医院开了一滴眼药水。当医生用裂隙灯检查他时,他发现他的眼睛有异常。“医生怀疑我的眼压高,让我去检查。”“许琦说道。

他来到一家眼科医院,做了一天的全面检查,“我检查了所有能检查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眼压高。医生说:“你真的很担心你是否必须住院 24 小时并实时测量你的眼压。

想到自己一直来了,必须解决问题的许奇决定住院治疗。那天晚上,住在医院的许琦不时被护士叫醒,测量眼压。“医生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只说眼压确实很高,可能会导致青光眼,但我还没有到那一步,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出院前,医生给徐琦开了眼药水,“花了 2000 多块钱,检查了很多次,又回到了起点。

许琦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疑惑、焦虑、冲动再次涌上心头,他又花了500块钱找了个黄牛,挂上了北京同仁医院的专家号。专家给了徐琦一系列的检查,按顺序一一完成。最后,只进行了两次检查,专家告诉徐琦,“不用再做了,没什么,每半年检查一次就好了。

误诊和歧视

虽然疑病症和焦虑症的躯体化是一种精神疾病,但由于躯体症状的频繁发生,临床上经常被误诊。

王健第一次惊恐发作后,在心内科、神经内科,甚至肠内科等多个科室呆了一年,和李欣一样,他做了各种检查,甚至根据心肌炎吃了半年药,但都找不到是什么原因。

直到他实在不想再乱下去了,他直接挂断了上海瑞金医院的心内科专家号。医生听了他的描述后,没有给他开处方,而是手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他上楼找心理医生。心内科的专家们确信,王健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心理问题。

王健拿到介绍信后,干脆没上楼找心理医生,对医生说:“我没病。

周燕玲曾经在临床实践中遇到过一位初中生。他因为腿痛休学了一两年,父母带他去各大医院的神经内科反复住院、检查、脑电图、磁共振检查,甚至还打算做肌肉活检,这是一种侵入性检查,收集一块肌肉进行病理学检查。后来,真的没办法了,就被调到周燕玲的科室,周燕玲发现,除了腿痛,他还患有精神疾病。

周燕玲建议,就像这个初中生一样,当你感到不适时,不仅要考虑身体疾病,还要考虑精神疾病,尤其是生理检查没有问题的时候,你应该积极去精神科治疗。“医生会通过全面的检查来确定病人是哪种精神疾病,包括生理检查、询问病情、量表检查等方法。”

很多患者不重视精神疾病,通常心理检查后才进行体检,这也是他们漏诊、误诊的主要原因。

身为精神科医生的刘浩也表示,“很多人对于疑病症和焦虑症都有错误的认识,比如认为这是一种可耻的疾病,认为用来治疗这种疾病的药物不安全,认为自己依赖它,认为自己需要终生服药。这也给医生的治疗带来了很多挑战和阻碍,“患者不愿意来精神科就诊,对药物依从性差,开了药后就不再愿意接受系统治疗或只吃一两次。

李欣被诊断出患有焦虑症后,她犹豫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吃药,吃了之后不久,她就想减少剂量,但医生让她增加药物的剂量,慢慢地从每天 5 毫克增加到 20 毫克,她有点抗拒。“我觉得我正在好转,我想停止服药。”医生看着她,很有经验地说:“找个工作,别吃药了”。

对于患有焦虑症和疑病症的患者来说,除了极度焦虑的性格外,外部环境的变化也会影响他们的病情。

2023 年初,许琦的母亲因急性白血病意外去世,她还不到 60 岁,平时喜欢运动,没有慢性病。突如其来的打击,再加上他本已焦虑的性格,再次将许琦拖入了深渊。“我妈妈的去世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许琦说道。

刘浩说,这些患者大多都有特质,过度关注自己,或者容易做出灾难性的期望,而这种病就是他性格特质的放大。“改变患者的性格,包括他根深蒂固的观念,有时可能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为了对抗死亡焦虑,许琦特意开始研究哲学。但这种自我救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徐启珏与焦虑纠结的性格斗争,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题材。半年前,许七缇被诊断出患有肺结节,如今复查的时间已临近。“我最近又害怕了,我想知道我的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害怕去检查。”“许琦说道。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次,了解了焦虑症和疑病症的原理,并吃药治疗,许琦还是被困在这种病中。

(所有患者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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