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在网上看到了《段永平回到母校浙江大学与师生见面答问》的全文。一口气读完，顿觉神清气爽，感冒好了一大半。
营销人员、企业家、投资者
笔者与段先生有几个熟人。
2000年，笔者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担任课堂翻译。有一次课间休息时，一位学生过来问我如何学好英语以及他应该如何学好英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回答不太礼貌。
一方面，我每天必须在课堂上翻译八九个小时。那时我已经连续工作四天多了。真的很难受，中间休息的时候我不想再说话了。其次，经常有学生来问我如何学好英语，我很不耐烦。
我依稀记得我直接用当年一部著名电影《碟中谍》的片名表达了我的看法，大意是：你已经过了语言敏感期了。年龄大了，即使你完全沉浸在语言环境中，也不可能学好；更何况你们都是创业者，非常忙碌，把这宝贵的时间花在投资回报率低的学习英语上，不划算；另外，你还要学英语。太滑了，我们的翻译没啥吃的。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学生就是当时闻名全国的央视小霸王学习机广告的策划人和老板段永平。广告代言人是施瓦辛格、成龙等巨星。 “希望你儿子成为成功的小霸主”的口号家喻户晓。看来段永平学英语不仅仅是为了学英语，更是为了做市场调研和营销。
国家电视网络的形成使全国性广告成为可能。一则广告就可以覆盖全国的潜在客户。广告回报率大幅提升。第一批大规模做广告的公司非常成功。欧美等发达国家在国家电视网组建初期就经历过这样的井喷（当然央视成立很早，但商业广告业务是20世纪80年代、90年代才兴起的）。段永平是当年见到的少数有此规矩的人之一。
他从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毕业后，请了几位营销学教授到他的公司步步高做咨询，我也多次担任翻译。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们做了很多实验。例如，在创建手机品牌时，是否应该采用“步步高公司生产某某手机”的父子品牌策略，即公司品牌加产品品牌？或者他们不应该有步步高甚至产品的中文名称吗？该品牌是否只有英文品牌的独立品牌战略？
他们找到潜在消费者做了随机比较和双盲测试，发现后者的购买意愿和购买价格要高得多。几年之内，OPPO、vivo就红遍大江南北。可见，段永平不仅依靠直觉，而且依靠科学来经营和管理公司，同时使用系统1和系统2。
从那时起，作者就没有再见过他。我偶尔会读到有关他与泰格·伍兹打高尔夫球、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报道。后来他的投资业绩越来越出色，被称为“中国的巴菲特”，身家折合超过1800亿元。从2023年底到2024年第三季度的数据来看，段永平的职位略有变化，苹果仍然是最重要的。鉴于苹果2024年累计增长将超过30%，段永平的美元净资产应该会再次大幅上涨。再加上人民币兑美元贬值，他的人民币身家甚至更高，估计在2300亿左右。
段永平和巴菲特，谁更了解苹果？
段永平从2011年开始投资苹果，到现在14年后的2025年，他的仓位最重的时候超过90%，现在还在75%左右。如果你不了解苹果，你就拿不住它。
他说：“如果你不了解这个行业、这个文化、这个商业模式，你早就跑掉了，今天也留不下来。”
巴菲特从2016年开始投资苹果。对于1930年出生的巴菲特来说，苹果就是高科技。而且他一再强调自己不会投票给自己不懂的东西，也一再承认自己不懂高科技。即使在与比尔·盖茨成为好友近 35 年的今天，他也从未购买过微软股票。但2016年，在潜在继任投资经理托德·库姆斯和特德·韦斯勒引导旗下基金购买981万股苹果股票试水后，巴菲特终于明白了苹果的本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开始大量囤积苹果。
他所理解的苹果的本质是什么？这一点从他在2017年对IBM和苹果的比较中就可以看出。他表示：“苹果更像是一家消费产品公司，而不是一家科技公司。我们可以用护城河理论来分析苹果的商业模式——IBM和苹果的客户不同，这是两个有着不同决定的项目。”
2018年5月25日，段永平受巴菲特邀请谈苹果。他安排了一次前往芝加哥的旅行，并在奥马哈停留拜访巴菲特。巴菲特正在酒店大堂等待三人。大家坐下来吃饭，边吃边聊。巴菲特对客人非常细心，他为营造友好氛围所做的努力总是令人感动。
他谈到小时候喝百事可乐。段永平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你不是一直喝可口可乐吗？”巴菲特说：“当时百事可乐的价格只有可口可乐的一半，所以我当然喝百事可乐。”
段永平顺着这一点开始谈论苹果。他说：“我认为苹果的商业模式，主要是iPhone，比可口可乐好……你说百事可乐是一半的价格，所以你就选择了它，而且你知道安卓和苹果的价格相差很多吗？真的苹果用户根本不关心这个，至少在美国，真正用苹果的人都用苹果。”
此前，段永平也在他的雪球账号上谈到了这段关于苹果的对话。他说：“我们谈论苹果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一两分钟。我只说了两点。第一，我认为蒂姆·库克是一个更好的CEO；第二，我认为苹果的商业模式比可口可乐更强大。” -可乐。”段永平对巴菲特对苹果的了解感到相当惊讶，他表示：“巴菲特对苹果的了解远远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晚宴中，段永平提到，2013/2014年左右，他想向巴菲特介绍苹果，但犹豫了，因为他已经买了很多苹果股票，有点不好意思推荐。巴菲特笑道：“你当时就应该说出来，下次发现这么好的公司，一定要早点说。”
2022年，段永平出席伯克希尔股东年会时，巴菲特邀请他共进晚餐，与芒格、比尔·盖茨同桌。巴菲特向比尔·盖茨介绍段永平并说道：“这是平，他告诉我苹果的商业模式比可口可乐好，所以我买了很多苹果。”
段永平非常感动。他在浙江大学对话时说：“我们那天晚上才说了那句话，四年后他就明白了。我告诉了很多人，但没有多少人能明白，当时他突然明白了。我明白了。” ”。段永平不禁感叹巴菲特。他还感叹自己的性格：“我和他不经常见面，所以他就这样介绍我。当然他买了很多苹果，这与我无关，只是一个玩笑。”但他可能一直把它放在我身边直到现在。”我有联系，但我们无法验证。”
自2016年以来，苹果一直是巴菲特的第一大持股，一度占比近50%。不过，2024年第二季度，巴菲特将苹果持仓减半，第三季度又减持了四分之一。当然，巴菲特减持的不仅仅是苹果股票。 2024年第三季度，伯克希尔净出售了约361亿美元的股票，其中包括约1亿股苹果股票。自去年5月的年度股东大会以来，巴菲特就没有透露过他对苹果的看法。
段永平在苹果的地位远高于巴菲特。当然，这与基金规模有很大关系。段永平的资金都是他自己的钱，但巴菲特不同。伯克希尔是一家上市公司。很难想象，超过5000亿美元的资产组合中有一半以上是由一只重量级股票持有。近一半的成绩让很多人感到惊讶。
不过，持仓减少的程度还是能反映出问题的。段永平减持苹果的仓位很小，而巴菲特的减仓幅度很大。事实证明谁的判断更准确？如果以2024年苹果股价超过30%的涨幅来判断，显然段永平的判断更为准确。当然，对于巴菲特来说，或许此时此刻，留有足够的安全边际比提高回报率更重要。
作为OPPO和vivo这两个超级成功手机品牌的创始人，段永平比巴菲特更了解手机行业，进而更了解苹果，这是合理的。段永平虽然不负责日常管理，但他早在2000年就移居美国，并将股权分配给球队，只给自己留下一两个百分点。他非常低调（很多人甚至不知道他是OPPO和vivo的创始人）。他仍将审问公司战略，把握公司发展大方向，对公司重大管理问题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他之所以能够在2011年大力投资苹果并持续至今，得益于他创立了OPPO和vivo。他从苹果赚的钱远远超过他在OPPO和vivo一两个百分点股权的钱。
有智慧的人一般都会教导大家，不要与上级争名，不要与下级争利。段永平似乎智慧较高，不争名利。在浙江大学的对话中，他谈到了自己的分享精神。他说：“我认为很多人在雇人的时候，都希望别人为他们工作。我希望他们能为自己工作，而不是为我工作。”
为此，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构建了一套合理、完善的共享体系。这种共享制度是最高层次的激励制度。芒格说，最简单、最有效的激励就是让人们为你工作。对于一个企业如此，对于一个社会亦如此。这就是为什么私有制在人类历史上盛行的原因。
当段永平回答关于他和巴菲特的异同的问题时，他首先指出：“我们对投资的看法是一致的，都是价值投资。如果你不投资价值，那你投资什么？” ”
事实上，“价值投资”这个词实际上是一个同义反复。不是基于价值而是基于是否有人接手投资的投资，说白了，不是投资，而是投机。但是投机这个词并不好听，所以现在大家都叫投机投资。真正的投资必须在前面加上“价值”二字，才能成为“价值投资”。
在回答完他和巴菲特的相似之处后，段永平毫不犹豫地说：“他（巴菲特）懂很多生意，但我懂的生意他可能不懂。”然后他举了上面提到的投资苹果的例子。
段永平多年来的平均年复合投资回报率绝对超过巴菲特的20%。当然，巴菲特的平均值是从1965年到2024年，整整60年。如此大的资产规模能够长期实现如此高的回报率，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1961年出生的段永平，比1930年出生的巴菲特小了31岁。根据他的健康状况以及他对健康的重视（在浙大的谈话中，他提到“忙着打球”）大概不少于十次），他可能并不逊色于巴菲特。活得更久。而且，段永平在营销和商业方面似乎比巴菲特更有经验和能力，这对他投资很有帮助。既然他已经领悟了滚雪球的秘诀，如果再坚持三十年，他的表现将会更加惊人。
我们来看看段永平在浙江大学的谈话中提出的滚雪球最重要的三个秘诀：
思考本质
在浙江大学的对话中，段永平多次谈到思考本质和长远。例如，主持人问：“段老师是如何培养看待问题的批判性思维的？”和往常一样，段永平首先直言不讳地说：“我不明白这个，我没有任何批判性思维。”
然后他说：“我只是想，想长远，想本质……我想我自己也会想这件事，所以我养成了思考本质的习惯。我觉得这样很好。就想一下。”时间一长，你这种思考本质的习惯就会出现问题。”
最后，他补充道：“但我不知道这是否被称为批判性思维。批判对我来说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恶毒的人。”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不喜欢批判性思维这个词。段永平似乎对一切矫揉造作的人、事、甚至言语都有一种天生的厌恶。评论人和事并不容易，但你总是可以拒绝这些话，只是把它当作你自己的乐趣。
当有人问：“你和黄峥交情深厚，你可能看重黄峥的一些品质，年轻人的哪些品质会吸引你？”
和往常一样，段永平首先澄清：“我认为这些特征与年龄无关。”然后回复道：“我不喜欢和无法沟通的人打交道，我很喜欢和黄峥沟通，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看到本质的人，像我一样，我觉得这个更重要。”当然他也算是一个年轻人，说到我，我听说我也算一个（年轻人），其实又回到了我身上，你要做正确的事，而且。我觉得黄峥就是这样一个人。人，所以当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们总是在同一个频道，但是大多数人不是这样，当我和很多人聊天时，我感觉很难顺利地沟通。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回归事物的本质。”
总之，思考本质。 “思考本质”这个词现在有了一个比“批判性思维”更“高级”的术语，叫做“第一原理思维”。黄仁勋、马斯克等多位大咖都强调了这一点。
黄仁勋曾多次谈到他如何从第一性原理出发，认识问题本质，寻找市场机会。事实上，他选择创业并以加速计算为公司宗旨，就是第一性原理思维的体现。传统计算机的计算速度跟不上人们的需求。时代呼唤能够加速计算的新技术，NVIDIA应运而生。此后，英伟达几经沉浮，但黄仁勋始终依靠第一性原理思维摆脱困境，浴火重生。只有看清问题的本质，才能找到正确的解决之道，抓住市场新机会，甚至创造机会。
马斯克认识到第一性原理思维的重要性是从火箭制造开始的。他原本并不想建造自己的火箭。他的梦想是建立火星基地，让人类成为星际物种。他的计划是让俄罗斯人帮助他制造火箭。但俄罗斯人的傲慢和过高的价格让他无法忍受。他想，本质上，造火箭有多难？他开始看书，研究火箭的原理以及如何建造火箭。
今天，太空
第一性原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新概念。早在公元前四世纪，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在《形而上学》一书中指出，每一个体系中都有一个最基本的命题，这个命题是不可违背的。或删除。
每个系统中都有一个底层真理，它本质上是正确的，不需要证明。只有认识到这个真理，并由这个真理进行演绎推理，我们才能获得正确的见解，而这种见解往往是反直觉的。这种思维方式适用于所有领域，物理、数学、化学、法律、经济学等。
天文学家运用第一性原理思维，提出反直觉的日心说；物理学家运用第一原理思维，提出反直觉的量子力学；经济学家运用第一原理思维并提出反直觉的量子力学。直观的自由市场主义。
也许正是因为通过第一性原理思维看到的本质往往是反直觉的，所以大多数人很难看到本质。另外，思考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很多人都想办法避免这种痛苦。
拉塞尔说：“大多数人宁愿死也不愿思考。事实上，他们直到死才思考。”当然，如果不思考，就看不到本质。很多人用所谓的勤奋来逃避思考，所以“勤奋可以弥补笨拙”可能不是正确的说法。很可能“勤奋”是“笨拙”的表现，或者是“勤奋”导致了“笨拙”。
长远考虑
段永平在强调要思考本质的同时，也反复强调要思考长远。这两点其实是密切相关的。如果目光短浅，就很难看清事物的本质。近视的可能原因有两个。一是智力不足，看不到本质；二是利益影响了智力，看不到本质。
段永平说：“我们三十年、四十年就毕业了，我觉得那些同学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但有的人就是在同一个地方待了三十年、四十年，也就是说，可能每个小学生他做决定的依据都是他们的眼前利益是勤奋的，但他们是不稳定的。”
他回顾了之前在毕业典礼上演讲的要点，并特别提到需要修改“大”字。他说：“我们的文化中有很多东西是渴望大功告成、急功近利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脚踏实地做事。”
段永平也驳斥了一个错误的说法，他说：“有些人可能会说，如果你有钱，你不需要很快赚到，但当我们缺钱的时候，我们想快速赚到。我回应说，这是可能是你缺钱的原因，因为我总是想快点赚钱，但是，遵守规则，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很重要。”
段永平的“长远思考”现在有了一个更时髦的词，叫“长期主义”。这个术语，就像“价值投资”这个术语一样，其存在意义重大。正如《道德经》所云，大义不成，则仁义；大义不成，则仁义；大义不成，则仁义；大义不成，则仁义；大义不成，则仁义；大义不成，则仁义不成。智慧出现时，虚伪就大；智慧出现时，虚伪就大。亲人不和，有孝心；亲人不和，有孝心；亲人不和，有孝心。国家乱，有忠臣。一个社会所强调的，反映了它所缺乏的。现在短期主义者太多了，所以出现了“长期主义”。
没有一个真正伟大的公司、杰出的企业家和投资者不追求长期主义的原则。 NVIDIA二十年来磨刀霍霍，排除万难，顶住华尔街的巨大压力，打造基于GPU的加速计算生态系统，才成就了现在的辉煌。华为30多年来坚持艰苦奋斗，深挖滩涂，低筑堰堤，才取得了今天的胜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正非承受的压力比黄仁勋略小。华为没有上市，不需要应对资本市场的短期主义。
一个急功近利、投机取巧、不择手段的人，看过他盖高楼，看过他招待客人，看过他楼倒塌，看过他入狱。在这次与浙江大学的对话中，段永平表示：“从长远来看，持有好的公司会让生活幸福很多。你看巴菲特、芒格，他们都活得很好，而且很多投机性很强的人也活得很好。” ”。悲惨。这是真事，不然生意就惨败了。中国的情况并非如此。作为一个有钱人，我为什么要进监狱？ ”
段永平在谈话中特别提到了重要的事情和紧急的事情的区别，强调：“做事情的时候要尽量往长远想，不要让重要的事情变成紧急的事情。我觉得这一点非常重要。如果你整天这样，接电话会很麻烦，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问题了，其实我早就不接电话了，以避免太多紧急的事情。”
人无长远之忧，必有眼前之忧。他还举了体育锻炼的例子，说：“不能等到身体不好了才去看医生。虽然看医生和定期检查很重要，但关键是预防。”
扁鹊的大哥比扁鹊厉害多了。他可以治愈前期疾病（尚未形成的疾病），也就是说，他可以防止人们生病。但在历史上，大家都知道扁鹊是一位名医，但是扁鹊的大哥却连名字都没有保留。每个人都记得那些力挽狂澜、化解危机的人，却没有人记得那些避免危机、化解危机的人。这不能归咎于所有人。如果你没有看到危机或风暴，你怎么知道会有危机或风暴呢？我们如何知道谁阻止并制止了危机和混乱？所以，像扁鹊哥这样的英雄，注定是默默无闻的。
段永平谈到了他在北京做的一个节目《危机时刻》。当时他经常接受采访。他回忆道：“他们问我，遇到危机怎么办？我说，如果我开着一辆时速200公里的车，前面20米处有一堵墙，我就被堵住了怎么办？”肯定要撞到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这时候他们就问我，我建议最重要的是不要开这么快，为什么。我应该开一辆好车，比如解决问题吗？”
他指出：“大家都喜欢看危机时刻，遇到危险不害怕，但实际上不一定有意义。要提前预防这种情况，安全是第一位的，到时候就晚了。”要想办法，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
但电视台只有在危机时刻才能制作节目，否则没人会看。然而，你的生活不一定是危机时刻。只有一次机会太危险了。
如果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改正
第三点是明知错误就要改正。这是段永平在此前毕业典礼演讲中提出的三点建议中的第一点：“做正确的事，做正确的事。有些人会问他们是否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但你永远知道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问题，当你发现问题的时候，你都应该立即改正，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在这次谈话中再次提到了这一点：“每个人都需要自律，立即改正错误。股票也是如此。很多人买错了股票，发现问题后并没有立即卖出，而是等待它会回来。”
他举了乐视网的例子。有人告诉他，乐视网的股票已经跌到30多元了，问他怎么办。他回答道：“三十块钱已经是一个不错的价格了，因为这个价格以后可能会变为零，为什么要等回升到五十块钱呢？”后来他发现，这个人其实是乐视原来的第二大股东，要向他出售股份。
有时候，当段永平强调要放长远，坚持好公司时，有人会问：“如果我们买错了公司怎么办？不是更糟糕吗？”他们提出这个问题并暴露了他们思维中的一个致命错误。一旦他们买了，你就必须一直持有股票，即使你发现你买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没有发现买错了，但这种可能性很小。比如说，如果创始人自己抛售了股票，逃往国外，再也没有回来，而你还死死地持有他的股票，等待它上涨，这不太可能是智商问题。
认识到错误相对容易，但改正却很难，立即改正就更难了。这是为什么呢？这里至少存在三个非常深刻且普遍的人类弱点。
一是面子大于真相。对于很多人来说，面子比真相更重要，他们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在心理学上，它被称为封闭型人格。意见或决定一旦形成，就永远不会改变或接受新的信息。他们会通过各种心理防御机制拒绝接受现实和真理，甚至试图摧毁指出错误的人的心灵甚至身体。
对于这类人，芒格有一句话非常有趣。他说，它们就像受精卵一样，立即与外界密封，其他精子无法进入。
封闭型人格的反面是开放型人格，或者说成长型人格。这种人承认自己可能错了，随时接受新信息，知错就改，不断成长。 “我永远不会为我的信仰而死，因为我可能是错的，”拉塞尔说。
他说：“这个世界的问题是，智者总是充满怀疑，而愚者总是深信不疑。”曾经有人挑战拉塞尔：“如果你发现自己错了怎么办？”拉塞尔回答道：“那我就承认你错了，并改正你的错误。”
成长型人格在人口中所占的比例很小。罗素是一位伟大的数学家、哲学家、作家和历史学家。成长型人格比例远低于封闭型人格的更深层次原因是，从进化的角度来看，保持一致性是人类生存的重要因素。克服这个因素需要大多数人不具备的智慧和意志。
除了面子比真相更重要之外，人类难以纠正错误的第二个弱点是在做决策时不能丢弃沉没成本。沉没成本是已经发生的、对未来没有影响的成本。理论上，你在为未来做决策时不应该考虑这个成本。但大多数人大多数时候都做不到。如果我告诉你，有人投了硬币停车后，发现自己的计划改变了，他应该立即离开，但他因为已经投了硬币而开车走了，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呢？你相信这个故事吗？你可能不相信，但大多数人其实都在做类似性质的事情，只是不是停车，而是在婚姻、事业等方面。
人类的第三个弱点是收益和损失的风险偏好差异。为了挽回损失，人们愿意冒更大的风险。这背后的根本原因是得与失所带来的快乐与痛苦是不对等的。你在股市赚一百万所获得的快乐远没有你损失一百万所感受到的痛苦那么强烈。为了避免失去一百万的痛苦，你会更愿意承担风险，并且比获得一百万时承担更大的风险。
正如前面提到的，当公司创始人清算股票并出走时，仍然有人拒绝出售公司股票。风险太大，但减仓、账面亏损变成实际亏损的痛苦太剧烈。为了避免这种痛苦，我愿意冒着亏损的风险继续持有。有些人最终跳楼结束了生命，以结束这种痛苦。与此同时，创始人兼游戏制作人在海外的豪宅和宝马汽车中与美女一起过着非常奢华舒适的生活。这是非常悲伤的。
性格封闭，不愿意放弃沉没成本，为了避免损失的痛苦而冒太多风险。这三个人类弱点使许多人无法成为优秀的投资者。相比之下，金融知识、行业知识、管理知识等还处于末端领域。
巴菲特说，投资就是对抗人性的弱点。这是正确的。能够成功克服人类弱点的人才只集中在少数人身上。阻碍投资成功的人性弱点在他们身上本来就较弱，而他们有克服这些常人所不具备的智慧和意志。这样的人更有可能成功并过上美好的生活。幸运的是，这些明智的人通常更愿意向公众传授自己的智慧和经验，并拯救所有有情的人是对社会的最大反馈。
例如，芒格（Munger）鼓励他的朋友们将他的智慧汇编成“可怜的查理的年鉴”并出版。这本书的标题是以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的“可怜的理查德（Richard）的年鉴”为仿真的，在那里他分享了自己的智慧。从现在起一百年后，没人会记得他赚了多少钱，但是他的智慧将永远祝福世界。
在一场演讲中，芒格以“朝圣者的进步”的话结尾：“我的剑传给了他可以挥舞它的他。”
我们普通百姓的目标是从智者中学到尽可能多的东西，而不是能够挥舞剑，而是在原始的基础上改善，继续成长，并成长为我们所能做的。
请记住，段Yonging的教义的这三点：考虑本质，思考长期的思考，并在您知道他们错了时纠正错误。
（作者在Fudan学习和教授了9年，并在中国欧洲国际商学院工作了20年）